現在這個moment挺美好的。

 

現在這美好的moment就剛剛好填在這日常生活的區塊中的縫隙裡,size恰到好處,狹小的,但填得滿滿的,像無縫接軌般的黏劑,富有彈性,然後有一種不刺鼻的香氛味。

 

這個moment剛好沒有時常來的偏頭痛,頭輕輕的舒逸的,沒有卡在額頭上的沉重感,也沒有太陽穴旁血管陣陣的誇張的砰砰跳。如果是常頭痛的人了解我說甚麼,這種似病非病的症狀,即使不是在痛至嘔吐的情況,仍然是一種煩人的干擾,讓生活無法繼續。很好,現在沒有,如同生病的人體會健康的幸福一樣,就是那種令人珍惜的舒服感。

 

這個moment剛好介於早餐與中餐之間,填飽肚子早餐吃玩,手上正拿著熱氣騰騰的拿鐵,咖啡液化解了嘴中油膩,正書寫這些文字,等著待會的跟老婆共進的中餐的一種時刻。剛好上一個跟老婆吵架的時間過了,沒有壓力,不用角力,無須辯駁的兩人關係,好像在往上走的正面情緒曲線上,還不至高潮巔峰的最激盪處,所以沒有即將往下走的危機感,這樣的感覺是鬆弛的,平淡卻格外愉悅。

 

這個moment剛好是處理完一些瑣碎事情之後的釋放。我知道往後還會有事情要做的,尤其是最近開了公司,正在跑一些初期既定的流程,簽了些文件,印了大小章,之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確認完成,但是總是一種段落,在逗點上休憩,不知何時才能標上句點,但好像擁有了一丁點成就感。創業,似乎是這樣子的,心情新穎澎湃,似乎要做一件大事,摸到夢想的邊緣,是有一些風險,也開始負債度日,但是是有意義的,是不是?自己的工作要有意義,簡單的道理,但卻如此難尋。

 

這個moment當然也剛好是送了小孩上學後的一段時間,畫面停留在他們下車時微笑著說再見的神情,沒有東西忘了拿,書包裡裝的是前天他們自己準備好的書本、文具和衣服。上學沒有遲到,路上不趕,車上沒有我的咆哮和他們緊張的臉孔,有跟他們好好地說再見。剛跟小孩分手,是有一種頓時放鬆的感覺,但那是虛的,短暫的,而現在這個時刻剛好開始想念,不濃稠苦澀,是一種快樂的想念。

 

這個moment挺美好的,至少這個moment。下一個我不知道,不知道甚麼時候心情會有甚麼變化,甚麼事情會有改變,但我也不想知道。美好,又永恆,又稍縱即逝。

 

但飄飄然的,剛剛好的,像極了現在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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