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rell's 美好生活記事

當小天或心妹離我很近，當他們的鼻子和嘴巴被我戲弄著，他們獨有的氣味跑進我的呼吸裡時，我便覺得有種神奇感。也許我會緊緊抱住不讓他們跑走，說我的手臂是一個大鎖，糟糕了，你們被鎖住了，其實我只是想更貼近他們，也許就是臉碰臉零距離的貼近。

很神奇，不是每次，但是有時候我會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兩個矮矮小小的可愛的人，天啊，他們是我的小孩，我的兒子，我的女兒ㄝ！我有個兒子和女兒就在我的面前！

他們流著一部分我的血液，身體裡有我的基因，眉目間有我的神韻，同時，他們仍那麼的獨一無二，他們有自己說話的語氣，發脾氣的表情，開玩笑的方式，微笑裡的牙齒排列，悲傷大哭顫抖的嘴唇顏色，肌膚散發的味道…

尤其是味道，味道讓我感受到彼此強烈的存在，這空間裡我和他們的存在。我喜歡他們的氣味，我會在跟他們聊天，趁著與他們正用不純熟的詞語仍說得口沫橫飛，專心地想著他們口中下一段的故事發展時，我偷偷把鼻子湊在他們的臉龐吸允他們的氣味。

小時候那是純純的奶香和微腥的口水漬味，漸漸大了，跟我一樣容易汗如雨下的他們開始有一種鹹鹹的汗水味，藏在頭皮和髮根之間，現在小天又混雜了書包和木桌椅霉味，心妹紅潤的臉頰上還保有著溫暖的乳香。

我最近有時會心血來潮，在我們遊戲正玩得興奮時，突然打斷他們，並問他們，你是爸爸的誰？

第一次我問他們的時候，他們不知道答案，他們支支吾吾，說「寶貝？」

他們都不知道爸爸問的，基本上是一個蠢到極點，無聊透頂的問題，一個令人懶得回答的問題。而他們現在會依照爸爸教他們的，說「兒子」，說「女兒」。

他們反射的說，說得無心無意，趕緊帶過繼續玩遊戲。但我很滿意，心底驚呼著生命的神奇感，而這樣就心滿意足。

他們也許不知道，爸爸其實很容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