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rell's 美好生活記事

你是否還記得那宜蘭小鎮的路邊小橋下, 你跟我, 雨和雨之間的片刻時光…

在你的記憶深處, 記不記得有沒有這麼一天, 我們跟在媽咪的公司一群 人, 一路搖搖晃晃到那天氣忽情忽雨的宜蘭, 在台灣東北部的冬季裡, 空氣裡含著快溢出的溼度, 住進省道邊一個顯眼漂亮的旅店.

一天早晨,  跟著大夥兒在透進起伏沿岸的落地窗飯廳裡, 吃buffet早餐. 媽咪早上有活動, 不能跟去的我倆, 只能相依為命, 在這午前時刻, 決定找尋自己的遊樂園.

在常有砂石車咆嘯肅殺經過的省道, 去哪裡找遊樂園?

沒問題, 爸爸對你說, 你凝視著爸爸在地圖上揮動的手指, 以及喃喃自語的嘴巴, 爸爸有答案了, 很像在不遠的前方, 有一個小公園, 有座小橋, 下了許久的雨也恰巧停了, 我們探險去.

我們就把車停在這裡. 我說. 剛滿一歲, 稍微會走的你, 對於這個地方面無表情, 毫無意見.

前面是蜿蜒的雜草小徑和陡峭的石梯, 在前面就是做小橋了. 爸爸右手抱著你, 左手舉著笨重的推車, 一步步通過小路, 然後放下推車, 再全力抱著你, 走到橋下.

橋下的景色是個宜人小品. 你看, 潺潺溪流從看不清何處的源頭緩緩順延而下, 撫摸著河旁的大石塊和青苔, 過橋下, 流進淹沒在雨光灰雲的海當中. 橋是普通水泥做的, 面對著一座涼亭和木椅, 跟我們一起浸沐在伴著蟲鳴的山林當中.

我把你輕輕放下站在大石上, 你的小臉小眼看著天空地上, 望著遠方近處, 很平靜, 很專心的, 似乎你知道這週遭所有的一切和這天地萬物的源由. 你有時會蹲下去檢起幾顆小鵝卵石, 研究上頭環繞的石紋機理. 然後往前方小溪灑去.

你這次沒有很大聲的胳胳笑, 但是卻也不肯離去.

還記得我邊哼著自創的, 無意義的歌. 然後邊對著你說, 爸爸愛你. 這時刻, 除了小橋流水,  就是我跟你. 兩個人, 共處這片刻的寧靜. 這景色, 是我們共同的秘密, 誰也不能取走的記憶.

滴. 滴. 我看到你頭髮上從天而降的小雨滴. 下雨了, 我們趕快走吧. 抱著你, 悉悉挱挱的快速採著步伐. 衝向車去. 我跳動的身體看著你, 你正笑著.

媽咪應該在找我們了. 我對著你說,

你還是笑著. 我看你, 你的臉孔清晰印在那帶著降著斜雨的灰色天空前面, 然後我也笑了.

Darrell 090311 11:15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