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rell's 美好生活記事

醫生沒抬頭看我，眼睛緊盯著電腦，手指仍快速在鍵盤上左右跳躍。我想，他應該是在記錄我的症狀吧，但怎麼好像在寫一篇無止境的英文論文…

「嗯，除了肚子痛，四肢無力之外，還有甚麼感覺…」

「我的手會發抖，連寫字的時候都會，還有一種暈眩的感覺，很像感冒那樣」，我絞盡腦汁試著回答醫生的考題，手還不斷摸著悶痛的肚子。

「大概是胃潰瘍，先吃藥。」

天啊，胃潰瘍，我前陣子就開始沒上班，也沒有甚麼特別的壓力，怎麼會…

「要不要做胃鏡？」醫生頭還是沒抬過。

胃鏡？！我這輩子還沒做過任何手術、沒住過院、沒上過麻藥、也沒做過甚麼侵入式的治療…腦子不自覺浮現種種可怖的畫面，帶著線的鏡頭，直直伸進喉嚨，但噁心難耐的身體反應，不斷逼著自己催吐，醫師和護士圍著，猙獰的對著我的臉大喊，用力吞，用力吞！！…

「醫生覺得呢，我需要做嗎？」我勉強理智地問。

「如果是才剛剛不舒服那就算了，但是胃痛一段時間了，應該要確定一下原因。」

旁邊媽媽級資深護士一如往常地拿著健保卡對著一些文件，在這個狹小的診間醫生和我的對話對她來說，應該是一團空氣。

「好吧，那就做」我裝著鎮定的說。「那…可以做無痛的嗎？」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好意思。

「可以，那就後天吧」醫師翻著皺皺的，佈滿潦草手寫字的行事曆。